Scene.①
始大陆纪年2002.5.12午夜,云监测系统观察到大陆中心出现一道破空的光芒,震源于光芒出现处的大地震袭击了位于哈朵帝国边境的小城市——春水町。
摘自——《始大陆编年史》
那场地震夺去了许多沉浸在梦乡里的生命,随后燃起的大火也吞噬了侥幸从倒塌的建筑物里逃出的人们所需的氧气,将近一半的城市死亡,充满了热量,变成了废墟。
没有人知道,也可能是没有人说出,这场灾难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但随后的一阵雨,使覆盖在废墟上的火被浇灭。
我,也得以正常呼吸。
不过呢,胸部以下卡住了,还好只是卡住,不然我就被压扁了吧,鼻子里满是焦尸泥土血液雨水各种东西混杂在一起的气味,吸到肺里感觉恶心到爆,意识还很朦胧,而且还越来越朦胧。
嗯,这种时候我理所当然是想着“不想死,想着谁都好快来救救我吧”,不过“就这样死掉还比较好”的念头也一闪而过,仅仅是一闪而过,要是我当时这样选择,可不知道会轻松多少。
如果一直这样干等,我一定会死,我随便摸到一个很硬的东西,应该是墙壁的碎块什么的,开始缓缓地、拼了命地敲击在我头顶、卡住我胸部以下部位的墙。
听上去,墙是中空的,那么就算我的敲墙声这么微弱,也总会有一丝振动传上去,会有人听到然后来救我,真是,笨蛋一样的期待啊。
我不知道敲了多久,最后一丝力气也被用尽,终于放弃等待死亡时。
“还活着......吗?”
人的...声音?
啊、背上的重压感消失了。
阳光,刺得我好不容易睁开眼。
是这样啊,天亮了呢。
是这样啊,得救了吗?
大脑的听觉中枢突然死机,隐约的,我看到那个男人说了什么,他的脸颊上划过了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再接着,眼前一片白,最后,意识沉入黑暗中。
Scene.②
醒来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头慢慢地痛起来,我渐渐意识到一件大概不太妙的事。
失忆了,我。
现在回想起来可真够套路,男主角在一场灾难后失去了记忆什么的。
倒是没有变成痴呆,还会说话思考,记得一些生活常识,但对于自己的过去,甚至自己叫什么的这一部分记忆,别说是模糊了,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我慢慢地坐起来,身体还是挺痛,仅仅是起身这个动作就让骨头咯吱作响。环顾四周,有许多和我一样的人——在灾难中活下来的人。
这里是医院,有人救了我?
“终于醒了。”
......恢复功能的听觉中枢识别了声音,是那一晚救了我的人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现在就在我的右手边。
“............”
我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
胡子拉碴,叼着烟,黑眼圈很重,脸上皱纹不多但很深,领带打得歪歪扭扭,西装破破烂烂,唯独头发很精神,唔,应该说很亮,但黑发中也有几根扎眼的白丝。
有点出乎意料,听声音,他不像看上去那么老啊?
“怎么了,在发呆吗?”
男人在我面前摇了摇手。
呜哇,烟臭味。
“没有,咳咳,大叔你快把手拿开,咳咳。”
诶?怎么回事,不由自主地就发出咳咳声了?第二次咳咳不是因为烟臭是因为什么啊!?
算了,不是重点。
“提问吧,你现在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尽管问我,我都会回答的。”
“那么我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咳咳,咳嗽呢?”
好吧结果我还是问了,这家伙冷不丁就开始爆料啊。
“大概是后遗症吧。”
一瞬间,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看向窗外。
“什么?说清楚点,什么后遗症咳咳?”
“重伤的后遗症,你应该懂吧,而且你还失忆了不是吗。”
不,那就更可疑了。
“那你怎么知道,咳咳,我失忆了?”
“我猜的。”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哈!?咳咳......”
我呛到了。
“因为你的头上,”
他点了点我的头,头部模糊的痛感炸裂开来。
“开了个大口子啊,大概这辈子都是中分了,和我的发型一样。哦,抱歉,看来麻药的药效过了。”
一言不合就欺负伤患啊这个大叔。
“好吧,咳咳,”
我还是问点关键的吧,比如,
“你是谁,还有,咳咳,我是.....谁。”
“......我的名字是奥斯廷,从今天开始当无业游民兼你的养父,那天是我救了你,以后相互也多关照了;然后你的名字是恩匹希——费了点劲才查到,很遗憾,你已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了。”
这段话信息量挺大,不过那时候脑仁还小,现在向他再提问也来不及了。
“好了,那么,先签了这份..................卖身契。”
在我快要给他掏出来的纸按上手印的时候突然冒了个不得了的词出来。
“咳咳咳什么展开啊这是!!!”
“开个玩笑而已,看你表情一直很紧张。”
他收起了所谓的“卖身契”。
真没见过这么严肃的玩笑!!你的脸比我还僵的吧!?
他把烟掐掉,站起了身,
“闲聊结束,我去办出院手续了,记住以后要叫我爸爸啊。”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顿住脚步,转过头来对我说,
“对了,其实我,是一个勇者哦。”
明明从头到尾都是认真到死板的表情,怎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笑了呢。
骗什么小孩啊,勇者什么的,早就不存在这个大陆上了吧。
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哈哈,知道了,老爹,咳咳。”
但至少,我紧抓着被子的手,松开了。
Scene.③
后来,老爹用他巨额存款的一部分买了一所大宅,刚开始有点辛苦,因为老爹生活过得乱七八糟的,于是家务由我来做,而老爹时常往外跑,几个月后又灰头土脸地回来,每每问起他都绝口不提在外面做什么,慢慢地外出的次数越来越少,终于再也不出门了。
这时候,老爹才四十出头,头发却已花白,面色也沧桑得像个老头子了,那段日子,他总是悠闲地呆在家里——明明五年间每隔几个月都要出趟远门的。说起来我也真傻,为什么没有意识到呢,那简直就像是意识到自己死期的老迈动物一样。
——哈朵的春夜,并不总是晴朗,但在哈朵最南端的春水町,春天无疑是最美好的季节,除了会爆发流感以外。
一轮满月悬挂在夜空中,洁白温柔的光撒向人间,嗯,那时,是这样一个稀星之夜。
老爹独自坐在院子中,我走了过去,陪他一起坐着,他旁边的凳子也不知是不是早给我准备好的。
他望着月亮,若有所思,也不知是不是对我说的,絮语道:
“我曾经……梦想让所有人都过上洁净的生活呢。”
“什么啊,曾经想,所以现在是放弃了么咳咳?”
我很讨厌老爹说这种否定自己的话,因为在我心中,他是无可取代的勇者。
“啊啊...”
老爹似乎对我的疑问感到些许无奈,
“小时候有着实现理想的那份单纯,但成为了大人,发现一切都不如我所想,反而在错误的道路上失去了很多东西……不,道路没有错,大概是我自己做错了吧......”
我一时语塞,因为他垂下的脸上布满了哀愁,眼神也很远,是在怀念故人吗?
“要是我早点意识到……”
老爹长吁一口气
——沉默
“你有什么愿望吗?”
老爹又昂起头,望着月亮问道
从那一晚开始我就只剩空壳了,其实我很明白,自己没有爱好,没有特长,没有目标,也没有原(过)点(去)。大概活下去,也就一直会是这么个样子,像我这样,没有资格谈愿望的吧。
“什么也没有,只是单纯想活下去,咳咳。”
假装思考了一下,我给出了回答。
“呵呵,作为一个孩子,你的回答还真是有点沉重呢。”
老爹苦笑道,
“其实我快要死了。”
“......啊?这什么转折啊咳咳!!?”
“也不算转折吧,作者不是已经给‘那时’加着重号说明我的死期到了吧。”
又在一本正经地扯了啊这个大叔!
“是真的,我死了!啊~~~~”(棒读)
老爹倒下了,慢慢地,他的身体开始分解成黑色的烟雾,一块一块。
“不会吧,咳咳!你别吓我,老爹!!!”
“咳!”
老爹咳出一口老血,也是黑色的,
“你要记住,不要.......乱扔垃圾。”
说完这句话,老爹的身体已经消散了大半,很快整个人都消失,与庭院的空气融为一体。
不是吧,还真的死了啊!?真不是在用魔术整我!?那句遗言又闹哪样啊!!!
“老爹!!!咳咳咳!!!”
事实总是冲击性的,结果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没法抱着老爹的尸体痛哭一番了。
嗯,那时是这么一个稀星之夜,晚春时节,蟋蟀和青蛙的合唱,略显嘈杂。
唉,现在回想起来,这个人,其实最后一段时光里,越来越不正常了,或许我认识的老爹,他的精神早就在日常里慢慢磨灭了也说不定,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日常里,他就已经死了吧。
是挺伤心的,我理所当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何况还是救自己一命,抚养我长大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但是眼泪很快就止住了。
“没关系的,”
好像有人在我耳边,附着我的灵魂说了一句,
“谢谢你。”
那个时候,我被奥斯廷所救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说了什么?
那个时候,谁该说谢谢呢?
那个时候,到底是谁被救了呢?
那个时候,或许,老爹把我现在该流的泪,给抢走了吧。
奥斯廷消失的那一天,我给出了解答,许下了愿望。
因为我,有了原点。
Scene.④
我叫恩匹希,今年十七岁,过着很普通的校园生活。
我居住在哈朵帝国的边缘城市,春水町。
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姑且说我所认知的世界,是一个叫始大陆的地方,别的大陆是否存在我也不清楚。总之呢,吼多吼多的种族和谐地生活在这里。
在老爹翘了之后又过了五年,一个人生活得也很好,老爹的朋友给了我很多帮助,老爹的遗产只要不乱花大概还可以支持很久,顺便一提我也可以打工了,总之一切看起来充满希望。
今天是星期四,作为一个高二学生,我现在得去上学了。
“我出门了,咳咳。”
嘛,虽然家里也没人回一句“路上小心”就是了。
很明显,我起得有点晚,因为街上已满地都是穿着制服的人们,毕竟昨晚又熬夜了,黑眼圈看来是消不掉了。
“早上好,恩匹希同学,又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呢,可不要在上课时睡着喽。”
“是是,早上好,老师。”
今天,在门口检查学生仪容仪表的是米可老师,她是两个月前新来的老师,没错,是刚开学时来的,可以称是个“插班师”吧,是我们班现在的那不理语老师,同他一起入职的还有艾因涸,并不是教我们班的大陆通用语老师。
据传言他们两人私底下好像在交往。
我反倒觉得他们两个不可能。
......留心八卦什么的,果然我也是个挺无聊的人吧。
上午的课有点无聊,再加上上一天的熬夜,整个上午都昏昏欲睡。
中午的便当偷偷用学生会室的微波炉加热了,便当更美味了,该说这手艺真不愧是我呢。
下午运气不太好,那不理语的小测验考砸了,被米可老师叫去训话,但是作为历史老师的喜姐也加入了进来,米可老师的训话并不难熬,但喜姐可是很能啰嗦的,要是顶上一句“那不理文字不就是一个个胡萝卜吗谁能分清啊!”之类的话,恐怕太阳下山我也回不了家吧。
今天过得有点累,怎么说呢?心灵上的空虚?我居然还会玩情怀,开玩笑呢。
天空上的云不多不少,刚好能被夕阳点燃。
世界被染成一片红,就这样,我一个人走上了回家的路。
这样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
很平淡,一切都走在正轨上,不会像童话故事里的勇者一样遭遇险境,也不会在打败魔王后受万人崇拜,但是我有想象过。
得了吧,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再说了,我差点就失去一切了,可不想再面对什么危险。
钥匙在门锁里旋转,我打开了回家的门。
“还这么悠哉的话,会死掉的哦,大哥哥。”
身后响起了银铃般的声音,但是语气却令人脊背发寒。
我转过身,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吹过了一阵不和谐的风。
幻听......吗?
或许我是该好好休息了。
揉了揉睛明穴,我踏进了家门。
“我回来了,咳咳。”
再声明一遍,我是独居的。
但偶尔,家里会多一个来蹭饭的,
“哟,你小子可真够慢的。”
和一个顺便被带来的,
“欢迎回来,恩匹希先生!”
“咳咳,真是......那快来帮忙吧,晚岚,今天有点晚,就做咖喱吧,咳咳。”
“多放点胡萝卜。”
这个喜姐,来蹭饭的要求倒还挺多。
“知道了,吃白饭的,咳咳。”
这时候给她脸色就可以了,当然,胡萝卜还是会多放的。
吃完晚饭,断然拒绝盘子晚岚洗盘子的要求,我们开始说闲话。
“唉,喜姐,要是你不参与进来,我不就能早点回家了吗,咳咳。”
“因为我族的语言受到了侮辱,这么简单易懂的语言,你居然连六十分都达不到,太让我痛心了,这可怎么向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交代啊。”
怎么扯到哪儿去的你!
“算了啦,草莓老师,其实恩匹希先生只有这一门不好啊!”
晚岚,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话对喜姐是一种变相的刺激吗?
“而且,那不理文字都是一个个小胡萝卜,我也觉得很难懂呢!”
暴击!!
这个大姐头又开启暴走&话唠模式了!
“啊!”
在说教的时候,喜姐突然想起了什么,总感觉她的表情也开始动摇,
“今天就到这里吧,晚岚,我们走。”
这么突然,
“诶?!怎么了草莓老师!!?”
晚岚首先问道。
“呃,这个,就是最近镇上好像不太平嘛,太晚回去的话不仅危险,而且你家里人会担心嘛。”
你的眼神倒是七上八下的不太对劲嘛,喜姐。
“对哦!现在也算晚了,”
晚岚看了眼挂钟,说道,
“那我们就回家了,今天也麻烦你了呢,恩匹希先生!!”
晚岚就完全看不出喜姐的态度有点奇怪。
算了,她说的有理,这么晚,是得让晚岚回家了。
“那,喜姐,就拜托你吧晚岚送到家门口了!咳咳!”
“切,用你说!”
态度给我端正点儿啊,好歹是人师吧!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我开始找向喜姐刚刚瞟着的地方。
最后被我找到的是,一个坏掉的微波炉。
“叮——”
好清脆的效果音啊,加上那个光环,可以看出来它已经上天堂了。
“喜多憋雷——!!!咳咳!!”
我,真的很生气。
Scene.⑤
为了修好被喜姐玩坏的微波炉,我又熬夜了,没睡几个小时,都把时间花在了库房里,捣鼓内部充满了奇怪黑色黏胶,散发阵阵塑料焦臭的微波炉。
一不小心天已经亮了。
不过总算还是修好了,也多亏了这个小东西呢。
“叮———”
我按下了一个五边形的看似是饰品的玩意,呆毛随着效果声啵儿起,绿色的三角光环套在了我的呆毛上。
——我发现了老爹的遗物里有一封信(其实只能算一张纸),大概是遗书吧,看来当时是知道自己将要莫名其妙领便当啊,当我展开遗书时,眼前莫名其妙的行文让我对老爹的文化水平表示深深怀疑。
儿啊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便当了。虽然你时常嚷嚷着要我教你魔法,但我从来没有好好回应。所以,作为补偿也作为礼物,我把能与魔法少女的变身魔杖相媲美的最高级魔术礼装送给你,只要按下它,把光环套在你头顶的呆毛上就可以使用了,一定要小心使用。
永远爱你的老爹。
还有
…………记住不要乱扔垃圾。
最后一句话刚好填满了夹在徽章与徽章盒之间的那所谓遗书的小纸条。
这遗书……最后一句话根本就是想不出来了凑字数写上去的吧!魔法少女又是什么鬼啊!这用法可真够神奇的啊!
总之槽点是一大堆的。
唉,当初那样求老爹教我魔法,他也会装傻
——“看,这个就是可以把垃圾完美分类的魔法哦!”
“老爹,这只是个路边的垃圾桶而已咳咳。”
就这样,他没教我任何魔术,到最后我也只是拿到了这个怪玩意儿——徽章。
五年过去,我也只会利用三角光环解析物品而已,因为圆形光环的强化能力完全派不上用场,但凭着三角光环的能力,修修总是被喜姐弄坏的家用电器还可以。
练了一夜强化魔术也……不,本来五年间的成功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没有导师是其次,主要是没有才能,大概我的极限就在这里了,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主角,光是有想成功的心无济于事,想专精一门却也做不好,多年熬夜练习得到的只有越来越重的黑眼圈,唉。
算了,不要闷闷不乐了,这次试着强化什么好呢?
啊,有了。就用这根水管吧。
我顺手搭在了刚好在旁边的塑料水管上。
“Oreo(同调)on(开始)”
默念着完全是习惯所成没有意义的英文短语,我开始启动身体中的魔术回路。
“基本构造解析完成。”
我的手臂浮现出了莹绿色的纹路,大至水管的整体形状,小至水管的分子排列,一幅清晰的立体图案已经在我脑中呈现。
“材料构成解析完成。”
其实没有这步我也知道这是塑料,那么接下来让他变成钢铁吧。
莹绿色的纹路从手臂到指尖转移到了水管上。
接下来,最关键也是最容易失败的一步。
“强化开始——”
绿三角光环开始旋转,形状逐渐化圆,红光开始闪烁在光环和遍布纹路的水管上。
嗯?很顺利,这次要成功了么?不能有杂念。
集中,集中,集中!
现在的我,大概只是驱动了一根魔术回路,就已经冷汗直冒脊椎生疼了,就像一根针生生扎进了脊髓里搅动,稍有闪失就会残废吧。
所谓魔术就是这么一回事,使用超出自身素质的魔术会有严重的后果。
所谓魔术师,就是与死和生不如死分不开关系。
大概这就是老爹叮嘱我小心使用的原因吧。
“恩匹希先生!今天可不能再睡懒觉了!!”
晚岚的一发音爆弹,直接把我集中起来的精神震得荡然无存,光环碎裂消失了,而作为原材料的水管如同被烤焦一般。
成为废品了呢,就和仓库里的这堆东西一样。
不过,我还想说的是,
炸了啊啊啊!晚岚你干了什么!好不容易眼看要成功了啊!
............
不过,还好不是我本人使用魔术啊……
是的,我也不算魔术师……实际上只是个无用的魔术使,只能依靠礼装,自身没有魔术才能的人,使用魔术对我来说,也就是把魔力交付给徽章转化而已。
要不然真得残废。
换下工作服,穿上学校制服,跑出仓库
“来了!晚岚!咳咳!”
嗯,今天我的心情格外爽朗,只是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所以我太开心了哈哈咳!而且,刚刚差点就成功强化,趁感觉还在今晚要多试几次啊。
————早饭后
睡眼惺忪的我无精打采地瘫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对对面看报的喜姐抱怨说:
“都怪你,害我修了一整晚的微波炉,你到底是怎样弄坏它的啊咳咳!”
红发短兔耳的大姐头放下报,推了推眼镜,
“我想……召唤恶魔。”
“不不,草莓老师,把弱鸡鸭放在微波炉里烤只会弄坏微波炉而已!”
晚岚说出了真相,看她的表情看来当时是拦不住喜姐啊。
喜姐偶尔也会有搭错筋的时候,原来昨晚急着走是为了回避我的怒火吗。
“啪!”
啊,晚岚又不小心掰断盘子了,为了减少每月买盘子的支出得去帮她呢。
“那么,”
喜姐站了起来,
“我先去学校了,你们两个不要迟到了!”
“好好,你快去吧喜姐咳咳。”
“等会儿再见啦!草莓老师!!”
送走喜姐,我和晚岚开始洗碗盘。
“晚岚,以后放学早点回家最好不要来我家了,最近城里不安全,你也知道吧,咳咳。”
刚刚吃饭时瞟见喜姐放在桌上的报纸内容,里面的头条和内容都是城里发生了多起杀人事件之类的,尤其是走夜路时被杀的人最多,总之,有点担心晚岚……
“谢谢恩匹希先生这么关心我!”
“咔嚓”
虽然这感谢让人神清气爽但真正让我无比清醒的是
晚岚手中正被擦拭着的盘子崩成了两截……的事实。
收回前言,其实晚岚根本不需要我担心啊!
还好案发仅集中在人口密集的西边,而且袭击晚岚简直是自杀行为......
“呀!请你不要靠近我!!”
我已经想象出晚岚说出这句话然后推飞杀人犯的情形了。
都搞不清到底哪一方受到了生命威胁啊(汗)。
“恩匹希先生,你流汗了!明明早上很冷!!生病了吗?!!!”
晚岚伸出手为我拭去了刚刚吓出的冷汗。
真温柔,她有很好地控制力道是一大进步。
啊,凑近一看,晚岚和刚来我家时完全不同了,当时还是个小女孩,现在……
我好歹也是个健全男性啊!晚岚靠那么近使我的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
但是我在晚岚的手放下时,瞥到了她手上像是淤青的红色痕迹。
“咳咳,晚岚,你的手.....”
“啊!没事的!!恩匹希先生!!!这个只是我不小心摔的啦!!!”
像是要刻意隐藏,晚岚把左手放在了身后。
真是蹩脚又老套的谎话啊。
明明比我年长,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从刚见面那时起就是这样......
这要让我怎么叫她学姐啊。
“真是的,以后要小心一点啦,总之,盘子已经掰……呃洗完了该去上学了,咳咳,要抓紧,你还有弓道部的晨练呢,咳咳。”
比起拆穿她善意的谎言,不如先接受,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被担心,她应该更不好受吧。果然也没必要担心她,毕竟都会有专人接送她啊,平常的话。
“嗯!”
晚岚开心地点了点头,我的头发被她点头产生的风吹翘了起来。
Scene.⑥
今天是艾因涸老师在校门检查学生仪容仪表啊。
“老师好!”
冷面老师只是以点头来回应。
我们走进了校园。
“为什么恩匹希先生不和老师打招呼呢?!”
有点难回答这个问题呢,对我来说。
说是生理上的厌恶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怕生啦,咳咳,他是两个月前刚来的嘛,咳咳。”
“原来恩匹希先生还认生,稍微有点可爱呢!”
我觉得能相信我这话的你才比较可爱!不过这也是你的优点就是了。
呼!像是这样和晚岚边走边聊,脚步都不知不觉放缓了。渐渐被春天的气氛所感染,现在的我看起来会不会像个老头子一样?
飒——
忽然有一阵风从身后拂过。
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走在了我们前面。
“......是夜岚吧,咳咳?”
实在好认,因为这发型也是没谁了。
“嗯,真是个可爱的学妹啊!”
我希望你说的是脸,晚岚。
“尤其是发型呢!”
追加一句,你的审美也是没谁了,晚岚。
“明明把头发放下或许会很好看,咳咳......”
“......恩匹希先生?”
“咳咳......没事,那个,其实我很想问,你们真的不是姐妹或亲戚关系吗,咳咳?发色很相近,瞳色也一样,就连名字都是成对的,咳咳......”
“......”
晚岚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那只是一连串的巧合而已,恩匹希先生。”
虽然这么说,不过我觉得晚岚的语调降了许多......大概是错觉吧。
“那就在这儿分开了,恩匹希先生!”
“嗯,放学再见了,晚岚,咳咳。”
晚岚要去参加部活了,我曾经也在的那个部,自从和朋友翻脸以后就再没去过......
嘛,扳着指头数一数,我的朋友可真够少的(笑)当然也没有后宫(笑)。
朋友不多,这样的我却总是有人找上门来,拿我凑人数或者做苦力之类的,我倒是无所谓啦,只要他们记得感谢我就好了,被感谢这件事对我来说,简直就像吸毒一样,没错,就算别人不拜托我,闲着没事也会去做义务劳动,只为了能得到一句
“谢谢你。”
自己的个性让自己都感到毛骨悚然了呢,究竟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习惯的啊。
我在楼道上走着,碰到了玫诗缇。
在学校里遭遇这家伙的概率非常高,差不多是吟游诗人一样的存在,不过大多数时间是作为学生会长而存在。
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吧?
“哦,是恩匹希同学啊,早上好。”
其实我一直有疑问,你带着草莓眼罩是怎么看到我的。
“呃...咳咳,你也早。”
虽说是朋友,但我到现在都不太懂要怎么应对他。
“清晨在楼道里偶然邂逅,简直像是诗篇的开头一样,你说是吧,恩匹希同学。”
嘛,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算了吧,咳咳,先不说这个,你怎么看上去挺狼狈的啊?”
身后的狐狸尾巴(小道消息说是培根)和草莓眼罩蒙尘了呢,所以说你到底怎么看到我的。
“......很遗憾,学生会室的微波炉成为了不闻同学可怕仪式的牺牲品。”
等等,微波炉......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仪式了。
“没错,他是想召唤恶魔!他对在下的劝阻充耳不闻,还好在下中途停止,仪式失败了,但当在下打开微波炉时,猛烈的爆炸将在下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明明灭么,那家伙的确不是会好好听人说话的类型呢......
“咳咳......我明白了,接下来就轮到我出场了,是吧。”
毕竟我的堪比高级技师的修理能力只消了一年就传遍全校了呢。
“太好了,差点忘了还有你,恩匹希同学,如果你能救活韦伯酱,在下愿为你作诗一首,需要多长?”
“那个还是真心不用了,咳咳,还有你都给微波炉起好名字了!?”
“虽然时间不长,但韦伯酱也是我....不,应该说是全世界中午只能吃便当的人的挚友才对。”
这个我没法否认,毕竟我也偷偷在用,话说你真的没有起名天赋呢玫诗缇。
今天还早,就帮一下忙吧,顺便,
“玫诗缇,你知道的吧,我帮忙后的那个,咳咳。”
“是的,放心。”
“那么你先留在学生会室的门外吧,咳咳。”
要是被别人知道我用徽章就不太妙了,魔术的存在要保密是约定俗成的呢。
“这也是你的奇怪规矩之一呢,可真对不起我的好奇心啊,恩匹希同学。”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玫诗缇还是乖乖站到门外关上门了。
“叮——”
按下徽章,开工开工~
——过了一会儿
因为症状差不多相同,再修一次就轻车熟路了,过了一会儿就干完了活。
“好了,玫诗缇,咳咳。”
我取消了徽章,和门外玫诗缇打了个招呼。
“完全修好了?”
“嗯,咳咳,功能上可以这么说,不过在微波炉里用油性记号笔画的魔法阵就有点麻烦了......咳咳,算了,也不影响功能就是了,留着也行,咳咳,那么,按照事先说好的......”
在旁人看来大概像不正当交易一样吧。
“嗯,谢谢你,恩匹希同学。”
其实我只是索要感谢而已啦
为了被感谢所以帮忙,很奇怪吧,可以说是我的独特个性,其实我还恨不得在背后写上“求感谢”这三个大字呢。
还有件事我就试着问问看吧。
“那个,咳咳,玫诗缇啊。”
“有什么事吗?恩匹希同学?”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咳咳,”
一直偷偷摸摸的也不太好意思,
“就是以后我能借用学生会室的微波炉加热便当吗,咳咳?”
“不行哦,恩匹希同学,”
没想到被断然拒绝了。
“本来有微波炉就是特例了,只有教职工能用啊。其实,在下也不是不愿意徇个私,但如果被发现......教导主任黯照老师的惩罚你也不想受吧。”
这倒是啊......我可不想陷入填表地狱。
那我还是继续偷偷用吧(笑)。
Scene.⑦
——午休时间,天台上
说起来,今早踏进校园就有一点奇怪的感觉。
我吃着又偷偷用学生会室微波炉加热后的便当,这么想着。
走进教室以后,感觉就更猛烈了,从一点变成了一股!
没错!想睡觉的感觉!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话说晚岚今早做的便当分量也太足了吧。
——“因为恩匹希先生正在长身体所以不多吃是不行的!!!”
青春期的发育不是那么暴力的东西啊晚岚!
再怎么说五盒也太多了!
呋呋呋,不过,一个人在天台吃便当还真的有一种中二的感觉呢。(明明只是没朋友)
吃饱(没吃完)后,无聊地趴在护栏上俯瞰校园,很巧地捕捉到了一个发型奇怪的家伙走到体育馆的后面去。
不就是夜岚嘛,发型太好认了。
她到体育馆后干吗,莫非是少女漫画里出现的经典桥段......
决斗吗!?
......
我还是当没看到好了。
这想必也是青春吧,专属于夜岚的。
她和我一样也是没什么朋友的人,不过比较无敌就是了,不讲道理的优等生,简直无懈可击,一出生仿佛就已经把所有天赋点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性格有点孤僻就是了,不,以她的地位,说不定要叫孤高吧,毕竟什么都很优秀啊。
虽然我是真•主角,但对这种bug角色还是很不满啊,那个莫名其妙的第零章貌似也是她当主角来着.....
...........
我怎么老想她的事啊!!?
午休也快结束了,我还是快下楼吧。
因为吃太撑了,整个下午也不是那么有精神,又到了放学的时候,我总会留在学校把作业做完,这样晚上就能有时间去练习徽章的使用方法。
正在我写完作业准备回家的时候,才发觉门口站着一个我最近不太想见到的人。
“是你啊,德桂提斯维扎德英比金斯兰德坎司彪曼尼抛尔否玛吉克斯,咳咳咳咳!”
呛到口水了。
“没错,就是我!德桂提斯维扎德英比金斯兰德坎司彪曼尼抛尔否玛吉克斯!”
你自己倒是不带喘气的!
“你......咳咳,有什么事吗?”
这个时间,应该是弓道部活动结束不久。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刚好我值日,碰巧我需要早点回家,只要你替我去打扫一下弓道部的场地就好,我会感谢你的所以可以吧。”
我到底该拒绝德桂提斯维扎德英比金斯兰德坎司彪曼尼抛尔否玛吉克斯好呢,还是答应德桂提斯维扎德英比金斯兰德坎司彪曼尼抛尔否玛吉克斯好呢。
尊严和感谢,我到底要选哪样!?
——弓道场
尊严见鬼,有感谢一切好说。
会这么想的我一定是有精神疾病呢。
弓道场吗,一段时间没来还挺怀念的呢。
“恩匹希,你好帅(啊)。”
啊,是秋礼,他还在练习啊。
“很久不帅(见),你要回归帅(弓)道部了?”
说话间,他弓上的箭已经离弦,第三次命中红心。
“暂时还没这个打算,咳咳。”
“真不(可)帅(惜),”
秋礼停了下来,理了理刘海,虽然脸长但他的话总是很短,
“明明你射箭很帅的。”
我没有什么特长,但是机械性的工作我能够胜任,大概是因为擅长扼杀自我吧。射箭时不是压住而是完全消灭七情(障),才能看清想要射的那一点。
虽说是这样,弓道也没有秋礼好就是了,他可是个天才呢,边射箭边聊天我是做不到。
“......德...他真不帅。”
看来他是明白我是被德桂提斯维扎德英比金斯兰德坎司彪曼尼抛尔否玛吉克斯“拜托”来打扫道场的。秋礼理所当然放弃说德桂提斯维扎德英比金斯兰德坎司彪曼尼抛尔否玛吉克斯这个名字。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嗯,咳咳,是啊,或许这样能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本性不坏,咳咳,只是有点别扭而已啦,咳咳。”
“抓紧帅,最近治安不太帅。”
“嗯,我知道了,咳咳。”
告别了弓道部的三巨头之一——秋礼,我终于可以开始干活了。
为什么我会离开弓道部呢?
上学期为了晚岚的事和德桂提斯维扎德英比金斯兰德坎司彪曼尼抛尔否玛吉克斯大吵一通,到现在也没有和解,但是每天都要在这道场见面实在是很尴尬,我就先退缩了,我的性格也不是很坚强呢,或许好好谈一谈就能和好,但是今早看到晚岚手上的淤青,会不会又是德桂提斯维扎德英比金斯兰德坎司彪曼尼抛尔否玛吉克斯干的呢?那家伙,对熟人总是有点过分啊......
寡言的秋礼无法作中间人,晚岚也是,她帮谁都不是,真是苦手的矛盾啊。
“呼——咳咳。”
都八点了,一不小心就认真过头了。
现在弓道部的状态,好像是经历了年末大扫除,每一处角落都干干净净。
问题还剩一个,那就是,
我好饿啊~~~~
虽然中午吃撑了,但劳动一番后能量就耗光了。
正好,中午的便当还没吃完,还是要谢谢晚岚的超大号便当,去教学楼的学生会室偷偷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吧,虽说现在应该没人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这么想着,我揣着便当跑出了弓道场。
嗯?操场那儿好像传来了轰的一声?我放缓了脚步,慢慢走近走近我听到了像棍子挥舞的破空声?操场那儿发生了什么吗?
躲在在教学楼的阴影中,我看到……
诶?
戴着时钟面具穿着红衣的不明怪人?
还有……那个优等生夜岚!?怎么回事信息量陡增啊,这个小说不是讲轻松日常的吗?!
这时,那个带面具的人将双手伸进了身体里
“咕噜”
这样取出了两把看似很烧经费的剑
啪——
教学楼前落下一个Cosplay地中海大叔了!
死一样的寂静之后
便是剑戟之交!
每一剑每一枪都在诉说着“杀了你”,让我不禁胆寒。
这突然的一切已是我的可理解和接受范围之外,
“哐啷”
我手中的便当盒因为颤抖掉落了
“谁!”
糟糕,被发现了!顾不上便当了,我要跑,赶紧跑,不然一定会便当!这种明确的预感从未有过!现在要专注逃命!
唔,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从后窗进入教学楼里躲着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我翻过窗户,走出教室,飞奔在走廊上,连爬带跑走上楼梯
一楼二楼三楼,就这样越攀越高,太好了,没有追来,教学楼是对的选择?
“晚——上——好——啊——”
由虚无逐渐成形,我的面前诡异地出现了这个带面具的古怪男人,来不及惊讶,一瞬间,胸口一寒,我感觉到了“死”穿透了胸腔。
“咳……!”
.....嘴巴里好甜.....血!?
——我会死。
死之预感在脑中盘旋,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我只是想来热个便当,怎么就领便当了!?
————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是.......?看不清楚,啊,胸口有什么灌进来了?好温暖……
————
“唔咳!”
睁开眼,看到的是学校楼道的天花板,我做了个梦吧?
但胸口的血迹还有我正躺在走廊里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掐灭了我的念头,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可我……还活着?
我坐起身,
“咳咳,这是……?”
一条领带,就在倒下的我的身旁,那是条纯黑的,做工精湛无可挑剔的领带,不知为什么,我想要收起它。
————
没命似地跑回家,我无力地倒在了地板上,刚刚逐渐死亡的感觉,想起来就……想要呕吐
确实,神秘之物和魔术是确实存在的,只不过对平常人保密而已。
老爹没有教我任何魔术,但交给了我能以凡人之力驱动的“徽章”这一魔术礼装,但我却用不好它甚至根本不敢在实战中应用,以至于今天差点丧命…………
今晚的夜,突然静得吓人。不时传来的乌鸦对死亡的祷告让我汗毛倒立。
既然我没死,那么那个想杀我的人就不会善罢甘休吧,必须……
“至少要准备武器啊,咳咳……”
随手卷起了《勇者传》百回纪念海报
叮——
我按下徽章
“Oreo(强化)on(开始)”
直接将红色光环套在了头上。
本来觉得应该会失败,但是随着红色纹路遍布海报时,并没有任何异状。
强化……完成了?
是的,现在的海报,硬度有如钢铁
嘿!没想到啊……看来实际上我要是认真也是可以的嘛。
我刚想站起来试着挥舞一下它,家中的警报结界响起,一股纯粹的杀气就从虚空中落了下来,幸好我察觉时为时不晚,一个翻身就躲了过去。
看来是没时间开心了。
我与那个来杀我的人,只隔着一张矮桌子。
那么就这样对峙吧......开玩笑的!
武器垃圾、能力低下、暗中又看不清对方,还是要跑啊,至少到外面去!
冲破落地窗来到了外面,我终于借着月光看到了暗杀者的样子
“噗!”
我忍不住喷了。。
“你脖子上套了个喇叭么?咳咳。”
拿着枪的男人,看衣服似乎是刚刚奇怪的两人之一啊,不过造型实在是……不敢恭维啊哈哈!
————与此同时夜岚宅
坐在沙发上的夜岚翘着二郎腿,教训这着跪在搓衣板上的Archer。
“叫你撞到我!”
“啪!”
鞭子打在Archer身上,Archer一声不响
“叫你又搞自杀!”
“啪!”
鞭子打在Archer身上
“叫你不等我吃完泡面!”
然后Archer终于说话了,
“好了,不要闹了,夜,说正事吧,首先,这个还你。”
本被夜岚抛弃的领带,现在经过Archer之手回到了他的原主人处。
“哦,谢谢你,Archer,本来觉得没什么用了,不过好歹是父亲的遗物呢。”
“嗯,这话听着舒服。”
“哈?”
“啊没什么,被感谢了有点开心。......夜,我觉得就这样放着那小子不管还是不妥,Lancer既然想要灭口,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你说的没错,那么有必要再跑一趟,不然就白费功夫了啊……”
夜岚觉得奇怪,方才Archer那么积极于杀掉恩匹希以至于不顾她的命令,现在又主动提出去保护他,这种矛盾……
“怎么了,夜?”
“不,没什么,走吧”
————
自称Lancer的男人是弓着腰抬着头的,不然的话他没法看到我。
“没办法啊……”
他眼睛低迷无神,看着莫名的远方,完全是职场失意的中年大叔样,
“Master说这样才能固定好脖子……”
这就是你戴着伊丽莎白圈的理由?你的地中海本来就亮得能反射月光,加上这造型简直是天然台灯啊!
听上去是被主人耍了,原来他是个什么人的手下吗?
“不管怎么说请你去死吧,对不起了,少年!”
大叔的眼神忽然寒冷起来,黑色的身影向前疾冲,不到一秒便静止在我跟前,但那闪着异样红光的枪,伴随着巨大的风压,没有任何停歇来到了我眼前,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口袋里的徽章。
“红色的————岩层!”
叮————!
时间仿佛静止,我刚要戴上光环,枪尖已经到了眼前,现在我需要做出的……应当是绝对正确的判断!
枪尖中生出了红色的岩石,层层叠叠以人类的动态视力无法看清的快速不断增殖,而我把光环拉大,向前撞去,
轰——
我被向后弹飞了十几米,幸亏光环结实,抵消了大部分的力量,不然我就不止被弹飞十几米,而是直接飞上天化作流星了吧。
“啧,虽然很痛但看来我赌对了啊,这下拉开距离了。”
他显然对眼前的小鬼挡下这必杀一击有点吃惊,但又很快重整了态势观察。
要是有了武器就好了,到了仓库里一定有办法!可是照那大叔之前的速度……我一转身就会被刺穿了!啧!
我只好捡起刚刚脱手的强化后布满红色纹路如铁般坚硬的“武器”
——陷入僵局,若是平常,恩匹希不会活到现在,全都是因为他刚刚快速而又正确的举动,或许让谨慎的Lancer认为他是个合格的魔术师了,也就是说——他被戒备着,他的运气可真不错。
“少年,我问你,你就是第七人吗?”
“?”
什么玩意儿?
没必要回答“是”吧?
“很遗憾,我只是个半吊子的魔术使罢了。”
“…………”
黑色枪兵的身体微微前倾
要来了!
不,已经……
到我面前了吗?!
“喝!”
全力的一记踢腿。
咚!
仓库门被我撞碎,准确的说是被踢飞的我,啧,强化后的海报居然被踢弯了啊!这家伙的小腿是什么材料做的!?
不过既然到了仓库里就会有办法,里面有很多可强化利用的材料!
“哦?真是简陋的工房啊。”
可恶,已经到我身后了吗!?
转身瞬间我展开海报,挡住了瞄准我心脏的长枪。
“嘭!”
海报炸裂了(百回纪念海报就这样…………!)。
“哦!吓了我一跳嘛,你脑子转挺快的,就是魔术完全不行。本来还以为少年你,会是第七人呢……”
Lancer又举起了枪,这一次,毫无疑问我的死期要来了。
可恶,开什么玩笑!一天死两次!?别开玩笑了!我还连状况都没搞清楚啊!我不能稀里糊涂地死在这儿!至少......
我想活下去啊!!!!
我的左手传来了刺痛,胸中似乎有什么在呐喊,仓库里蒙上层层灰尘的魔法阵发出光芒。
“嘡啷!”
剑与枪的碰撞,火光四溅,伴随着光芒出现的剑士,挡在了Lancer面前。
“切!”
Lancer连忙退后,看来有点措手不及,
“碍事者,Saber(剑士)吗!?”
“Saber?”
蓝发男子带着挑衅的语气反问,
“我手里不就是个棒子吗?”
带着挑衅的语气,蓝发的男子转了转手上的所谓“棒子”。
那似乎是一把断剑,剑柄的长度甚至超出了残破的剑身。要我说的话,那的确不能算是一把剑,至少不能当做剑来使用。
“......看见了吧,Master,最后一位Servant也终于现世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么,再见了,Saber。”
Lancer不知对谁说完了话,随即消失在虚空中。
“怕了我吗?胆小鬼!?没办法呢,毕竟是面对最强的我,会害怕情有可原啊,哈哈哈哈!”
男子用狂妄自大的口气对着空气叫嚣并放声大笑起来,然后转身用断剑指向我,
“喂,小鬼,我问你,你这家伙就是
我的Master吗?”
我不由得发起了呆,这一幕貌似有着诡异的既视感。
夜空中挂着的是上弦月。
月光投射在满是灰尘的库房里,靛色的夜空些微发紫,紫与黄在空中交融,温柔的光轻掩暗星。
但是将目光拉近,我看到的是:
抠着鼻屎,吊着三白眼的蓝发男子。
怎么办!?好想回答不是啊!!!?
Stage.1 春之日、命运之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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